離開松沢軒

江畫上前給司衍解綁，司衍被綁了一天，手腳早就麻木了，江畫給繩子解開後，他只是換了個舒服些的姿勢，要站，卻是站不起來的。

江畫拿出手帕給他擦了擦額上的細汗，溫柔安撫。

“慢慢來，等會恢覆了就好了。”

司衍點頭，看著江畫。

江畫此時垂著頭，並沒有看他，燈光在她身後，臉龐就落在陰影裏，而她的影子投在他身上，便把兩人之間的距離無限拉進。

喉結動了動，司衍開口，聲音是喑啞的，在這之前，他已經有將近一天沒有開口，水米未進。

“你怎麽，找到這裏的”

聽到他的話，江畫才擡眸，兩人視線都撞進了對方的眼睛。

江畫是落落大方，司衍眼底晦澀難明，躲開的動作強行被抑制住，就這麽直視著。

江畫動作頓了一下，只覺得司衍的眼神莫名沈重，一邊把找到司衍的方法說的含糊。

“叫我爸幫忙，還有私家偵探，就找到了。”

司衍眸中的光動了一下，知道江畫說的不完全，再看看江畫身上幹幹凈凈，後面躺著兩個一米八以上的男人，卻是感覺沒有再問的必要了。

“你救了我好多次。”

他終於還是率先移開了視線，才慢吞吞的開口。

“這樣，我都沒辦法報答你。”

莫名的情緒翻湧，司衍面上還是平靜的，帶了點笑。說著話，心中某種主意卻定了下來。

“我總會想辦法的。”

江畫失笑， “我救你是因為我願意，而且要是報答不了，也沒關系，這樣的話，代表我一世平安嘛。”

司衍動了動手腳，才終於站了起來，腳步有些虛浮，他身形卻一如既往地挺拔，如遠山的清松，自帶一種傲氣。

他點頭，笑容加深， “說的也對。”

“那你要一世安好。”

他已經不想追究江畫對他好是不是有什麽目的了，也不想深查江畫的目的，反正不管怎樣，有些東西發生了，認定了，就不能改了。

江畫這邊馬上發了消息給劉志程，讓他先下去。

然後又看了看躺倒著不省人事的兩個人，伸手拉住了司衍的手腕。

“等會我帶你出去。”

她不確定司衍有沒有被記住，但她已經露了臉，要出去就是必定能出去的。

司衍任由江畫拉著，一路到一樓，穿過走廊，再轉個彎，都能看到門口了，面前卻有個和江成一個年紀的中年人。

中年人身上有常居上位的威嚴，身材精幹，也沒有啤酒肚，皮笑肉不笑地看著他們。

“江畫，江小姐，你一聲不吭的從我這帶人出去，有經過我的同意嗎”

司衍下意識上前一步，想替江畫擋住中年人的視線，卻被江畫拉住。

只見她睜著一雙眼睛，無辜狀，神色略有疑惑。

“司衍明明是我的同學，學籍都在學校呢，怎麽會是這裏的人呢”

她眨了眨眼，扭頭問司衍， “司衍，你有在這打工嗎”

司衍搖頭， “我只是來這裏吃了一頓飯，怎麽就成這裏的人了，我也不知道。”

現場一度安靜了下來，中年人的視線在江畫和司衍身上徘徊，半晌才笑了一下， “看來是我認錯人了，抱歉。”

中年人側身讓出了一條道， “那麽歡迎你們下次光臨了。”

他的眼神有些危險，是讓江畫心生不喜會覺得難受的危險，拉著司衍的手緊了些，加快腳步離開了松沢軒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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